「為什麼...為什麼...啊...呀啊!!!」
悽慘的叫聲迴盪在房間
一個男人無視他的叫聲繼續進行著自己得意的作品

他臉色慘白的看著眼前那個興奮的男人,左手邊散落一地的鮮血讓他不寒而慄
「乖一點,我不會虧待你哦...哈哈哈哈」
早已瘋狂的面容、還有那殘忍的笑聲
他多希望這只是場惡夢,夢醒了,他又回到李成烈的身邊了
也的確,這是場惡夢,一場他不管怎麼逃脫怎麼裝傻怎麼想要掙扎都永遠無法掙脫的惡夢
因為這是他自己選的啊
從來,自找麻煩的人就是他啊。

可是人不就是如此嘛,總要痛過摔過才曉得什麼不能碰什麼必須閃避。

「明洙啊...聽說,人類身上的細胞要三年才會代謝掉然後轉換成全新的細胞呢」那男人自顧自的說,手裡還拿著剛剛才荼毒金明洙的兇器
「那,我們就來證明證明這個理論是否正確,好不好啊?」
看似仁慈的面孔早已佈滿虛偽,血腥味大概是他這一年來聞的最透徹也最清楚的味道了
絕望、痛苦、悲傷、哀號、求饒,他什麼都做過了
可是這個聽不懂人話的男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是禽獸啊
「明洙啊...」
親暱的叫喊讓自己覺得噁心到極點,面無表情的他就這麼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然後伸手打算對自己施虐時,赫然發現自己的雙腳與肚子各插了一把刀子
「你...!你這個該死的!!!」
「這世界,沒有人該死,最該死的,是像你們這樣的人,不...你們、是禽獸。」

男人就這麼盯著他這一年來虐待、發泄的玩物轉而反噬自己
金明洙把這一年以來他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加諸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沒有同情
即便他哭喊,即便他咒罵,即便他求饒
沒有用的啊,如果你早點明白上天並不是永遠站在你那一方這個道理...不、或許根本沒有所謂的上天
那些不過是為了來讓那些弱小人類倚偎的一個假設罷了
「世界上所有不利的因素,都是因為當事人的能力不足所導致的、呵,這話說得真是好啊...」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我、不會放過你的...」
「誰放過誰,還不知道呢...」
「啊!呀!」

當為了救金明洙而到達現場的南優鉉看到一片狼藉還有死去的男人以及,渾身是血不停哭泣的金明洙
他一步步的走向金明洙,覺得身體裡的血液像是快要乾凅似的
金明洙早就哭得無法自己,突然間,一隻溫暖的手撫向他的臉龐
他怔怔的看著表情比自己還要難受的南優鉉,想也不想的就撲上去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哭得更厲害
嘴裡還喃喃自語的說著,「哥,怎麼辦...怎麼辦...我變得跟他一樣了啊...」

我變成跟他一樣的怪物了。


南優鉉把金明洙抱進屋子裡,用厚厚的棉被包住他冰涼的身軀,失神的模樣讓人感到心疼
「明洙啊,你可以不用這麼折磨自己跟李成烈的...過去在怎樣難堪、難受那也是過去啊...」
「你不懂...」
金明洙像是聽到南優鉉的話一樣,突然失控大吼
「不要總是跟其他人一樣輕易斷言,你們之所以說得這麼輕鬆只是因為你們沒有經歷過那樣子的事情!」
「明洙...」
「誰都不懂,誰又能懂...」
他拉著棉被走到角落,緊緊的抱住自己
就像是失去全世界被拋棄的孩子一樣,什麼都沒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剩下自己一個人...瞭解自己...
眼神絕望的像是死了也無所謂,是啊,畢竟,他的世界就是用不斷的失去換來的...

「我啊,除了傷害大概什麼也做不了了呢...」

他被丟在市區。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住戶都已經休息了,不會有人發現他
捂著金明洙最後刺往自己腹部的那道傷口,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原來走路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
一步一步的扯著傷口,血暈染開來,在素色襯衫上留下鮮紅的印記

在路上巡邏的員警見遠處有人便連忙走過去斥喝
「喂!都半夜了還在這裡溜達幹甚麼!」
只見,自己還沒走過去那人便昏倒
員警嚇的連忙騎車到他的身邊,用燈光一照才驚覺地上那一片黏稠的液體竟是他的血
「喂,救護車嗎,這裡是...!對請快點派人來!」
「學長,我這裡有傷患請盡快過來支援我!」
「喂,呀,你撐住啊!喂......」
好吵啊...誰那麼吵?安靜點...我好困...
好困...


「這裡是哪?」
李成烈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在一個自己不曉得的空間裡
那個空間佈滿了鮮血,突然,一聲慘叫讓他轉頭過去
一名男子躺在地上,原來,滿室的鮮血都是他的
一個男人正殘忍的對另一個男人執行不人道的虐待行為
而那個人、那個人...
李成烈顫抖著,絲毫不肯相信
那個人,竟然是金明洙

難道,你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嗎?
但是就算他被虐待了,干自己什麼事?
「明洙啊,既然李成烈把你送我了,那不管我怎麼做都沒關係、對吧?」
干、自、己、什、麼、事?
上一秒脫口而出的話就馬上被駁回
諷刺的是,他還無所謂的想著,甚至憎恨金明洙為什麼那麼對待自己
原來,一切使作俑者都是自己
是他在自找麻煩的啊。

啊嘶,為什麼頭突然這麼痛...
「想知道原因嗎?」
他抬頭,看見自己正笑著站在自己的面前
又是錯愕的說不出話來
「成烈啊,你有想過,你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而我又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面前嗎?」
「我...」
為什麼...是啊,為什麼?
「你回答不出來對吧?」
眼前的自己笑著看著自己,那個笑容仿佛在告訴他,笨蛋,難道你還不曉得造成一切的理由嗎?
是你啊,就是你自己沒有錯。

「他」走向自己然後坐在他的面前,看似無所謂的開始跟他聊了起來
「以前,我們總是認為世界在傷害我們,所以必須毀掉世界,可是到頭來卻發現,一直在傷害別人的,是我們啊。」
「如果你有那麼點良心,就想起以前的事情吧,然後...」
「永遠別出現在金明洙面前了。」
聲音隨著自己而消失,他的世界突然暗了起來
金明洙被傷害的畫面突然沒了聲音,像是默劇一樣,卻一幕幕播放在自己面前

他笑了,悲傷的笑了
可是笑了又怎麼,哭了又怎麼
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而就算挽回了,又能如何?
已經會回不去了啊...
我們...。


韓國首爾醫院
李家所有人正不安的坐在手術室門口
李夫人不斷的哭泣著,而年邁的李總裁則是安靜的坐在角落不發一語
兩個禮拜前,李成烈出了嚴重的車禍,傷及頭部,失憶
一個禮拜前,遭到綁架,行蹤不明
而現在,被守夜巡邏的員警發現
但全身上下的傷口,慘不忍睹,除了多處創傷目前仍在發燒,生命跡象平穩但是意識不清
李總裁起身,決定去見那個李成烈還未失憶前的好朋友,唯一的好朋友
南優鉉。

看到來人,南優鉉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起身,只是看著窗外
待李總裁坐下以後,他突然笑著開口,「伯父,知道嗎,我跟成烈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我們一起經歷過很多事,我也不曾想過會因為一個男人而破壞我們間的友情」
見李總裁沒回應他又自顧自的說著
「可是知道嗎,他年紀越大,越來越不可理喻、越來越殘忍、越來越不受控制,連身為朋友的勸阻也沒用,我後來也放棄了勸告他,可是當他做了一件我也無法認同的事時,我就在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傷害別人了」
「金明洙,我想你是知道的,待在性情不定易怒的成烈身邊,他是待最久的,卻也是被傷最重的,如果您還有印象,二十年前有件滅門慘案,那個家族的人無人生還,但後來,一個小男孩成為了生還者...」
李總裁聽到這,手中的水杯捏的也越來越緊
「我是不曉得商業利益與人性對您來說有何區別與不同,可是你們李家,你們父子倆真的欠他太多東西了」
不管是親情,愛情,還是家庭溫暖
他被剝奪了一切,他什麼都沒有了

「伯父,你知道嗎,世界上有種病,它會使人產生幻覺、幻聽與妄想,一旦被它給纏上了,可能永遠也醫治不好,感覺也會慢慢的失去,然後這種症狀越來越嚴重...嚴重到患者可能會去傷害自己。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李總裁看著南優鉉笑著,卻哀傷的表情,已經猜出了答案

「它叫思覺失調症,也有人叫它...精神分裂症。」

 

===TBC===

又是一篇有點怪異的風格#

明天放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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